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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智能(AI)艺术与野兽派艺术:色彩的构图和抽象

野兽主义艺术是由一群前卫艺术家发展而成一个艺术学派。野兽主义这一名称发端于1905年。这一年,一群默默无闻的前卫艺术家聚在一起组织了一个简陋的秋季沙龙。法国艺术评论家路易·弗塞尔,在参观了这个秋季沙龙后,轻蔑地将沙龙展出的艺术品归纳为“环绕着多纳泰罗的一群野兽”(注:多纳泰罗是14-15世纪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一位雕塑家)。弗塞尔不曾料到,他的这番嘲讽恰恰证实了他自己的无知。从这群被他瞧不起的前卫艺术家中,后来发展出了艺术史上一个举足轻重的学术流派 --- 野兽主义。


不少艺术史学家认为,无论是在使用纯色还是在不受约束的笔触方面,野兽主义都与表现主义比较接近。 另一些人则更注重于发掘野兽主义与点彩主义在画法技巧方面的渊源关系。还有一些人则认为野兽主义与分割主义(亦有译为:分隔主义、综合主义)有着内在的渊源关系。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不论其渊源关系如何,野兽主义绘画的最显著的特征之一就是:耀眼的色彩和狂野的笔触。不仅如此,在他们的绘画作品中,绘画的主题一般都不重要。画家们通常将他们的作品的主题剥离掉,或压缩到最低限度。


图1所示的亨利·马蒂斯的画作《豪华、宁静、欢乐》,非常适合用来诠释野兽主义绘画作品强调色彩的内涵而不强调的色彩与客体的相关性的特征。对于普通观众来说,这幅作品也是了解野兽主义绘画的一个比较容易起步的出发点。 这不仅是因为马蒂斯对塑造野兽主义做出了无可争辩的贡献,还因为马蒂斯在这部作品中首次融合了野兽派各主要艺术家的绘画技术特征。


1,亨利·马蒂斯,《豪华、宁静、欢乐》,1904年,来源:https://en.wikipedia.org/wiki/Luxe,_Calme_et_Volupt%C3%A9


这部作品采用了以小色块为基础的绘画方式。这很清楚地揭示出其绘画技巧植根于点彩派绘画。 点彩主义绘画(以及后来的分割主义绘画)均以仔细地将色点按计划地放置在画布上为基本特征。在这幅画中,马蒂斯对这一绘画技巧做了如下的首创性修改:(1)用短促的笔划(小色块)替代色点;(2)不再像点彩派绘画大师那样将不同色块混合排列,而是选择将黄色、绿色、蓝色和红色色块在画布上分别排列成黄色、绿色、蓝色和红色的不同区域。 马蒂斯的这些首创性改进增强了色块之间的共振效应,成功地诱导出了一种令人目眩的视觉颤动感。这种视觉颤动感是野兽主义绘画日后走向成功的一个重要原因。这些改进,还使得马蒂斯得以系统地简化画面,省略细节,为他日后借助色彩创建人工图像结构奠定了基础。


出于上述这些原因,《豪华、宁静、欢乐》历来被视为马蒂斯的代表作之一。它宣告了野兽主义绘画风格的诞生,将其身前身后的许多前卫艺术作品融合进了野兽主义绘画的独特商标之中。


与诞生于1904年的《豪华、宁静、欢乐》(参图1)相比,诞生于1906年的《生活的欢乐》(参图2)则清楚地表明了马蒂斯的绘画已经明显地超越了点彩派绘画技术。它已不再以色点为基础,而是以色块为基础。而且色块色泽的选择已从模仿景物、再现自然中解放出来,开始按照艺术家个人的审美原则进行部署。这是野兽主义绘画在其风格发展过程中的第二个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建树——非自然的色彩部局。


图2,亨利·马蒂斯,《生活的欢乐》,1905-1906年,来源:https://en.wikipedia.org/wiki/Le_bonheur_de_vivre


从表面上看,《生活的欢乐》描绘的是裸体、跳舞、拥抱、音乐和户外的自然景物。这导致了许多肤浅的艺术评论作者望文生义地认为这件作品是在宣扬性解放或及时享乐。其实,在西方绘画的历史长河中,描绘裸体和田园场景的作品俯拾皆是。马蒂斯的性格独立,他根本不屑于附庸风雅地跟风作画。马蒂斯的真实意图是要通过画布上人物和与景观的相互呼应来构建一张通过曲线与色彩蜿蜒起伏、彼此相连的二维网络。这是革命性的,是马蒂斯的首创。


在这一构思的指导下,马蒂斯把读者的目光引向颜色组合的整体统一效应。 在 图2中,马蒂斯摒弃了关于景深、透视、光线、阴影等传统的绘画手法和绘画理论,改而大胆地使用非天然的色块进行布局,并借助互补色的配对(例如红色和绿色的配对、紫色和黄色的配对)来创造视觉激荡与愉悦。这一方法也是前无古人的。


以上这些,不仅仅是绘画技法上的革命,更为审美体验的升华创造了可能性。通过欣赏《生活的欢乐》,人们开始意识到:人类不仅可以领略具体景物的美(例如春天的绿草、秋天的黄叶、蓝天上的白云)而且还可以开始欣赏抽象的色彩以及色彩组合的视觉审美和情感审美的价值(例如,红色搭配黄色产生的激越和热情、蓝色和白色搭配出的清澈和辽阔、以及浅紫色带来的淡淡的忧伤)。


这种从具体景物中抽象出色彩的审美组合的意义,就如同从风声、雷声、流水声、以及虫鸣和鸟啼声抽象出音符和乐章一样。美妙的旋律和乐曲是可以独立于鸟啼和虫鸣而存在的。这个世界并不需要更多的鸣法不同的蟋蟀和秋蝉或调门特异的百灵和夜莺来生产出更情意缠绵的小夜曲或更波澜壮阔的交响乐。它需要的只是多几位舒伯特、贝多芬这样深谙借助抽象的音符作曲的音乐家。同理,美妙的绘画也可以独立于人形和景物而存在。这个世界并不需要更多的花圃或景物或模特儿来生产出更多更美的油画精品。它需要的只是多几位像马蒂斯这样的有远见和有勇气的艺术家。


然而不幸的是:当《生活的欢乐》首次在1906年的独立人士沙龙展出时,它并没有受到艺术界的欢迎。 相反,当时的艺术界和艺术评论界普遍认为这件作品的主题模糊不清,画面的风格也缺乏连贯性和一致性,几乎一无是处。 一些评论家甚至认为:法国画家画出这样的作品说明法国的绘画已经走上了穷途末路。


其实,即使在今天,在这幅大师级作品诞生了一个多世纪之后,许多人(包括艺术家)仍然缺乏对色彩解放(即将色彩从自然物体的束缚中解放出来)的真正价值的深入认识。这或许是因为大多数人都想不明白:一旦这些色彩被"解放"出来,该如何安置它们。 迄今为止,这个问题对许多人来说仍可能太抽象和太不直观了。


譬如,以一套仅含12 种纯色彩的色盘为例,如果每个色彩仅含有 4 种色调(即便不考虑色彩的透明或覆盖程度),从数学角度来看,欲解决一个 3 色组合优化的问题,至少需要考虑 1万7千种以上的可能的色彩组合。 对于一个 4 色组合优化的问题,则至少有 19万4千以上种可能性需要考虑。 所以无论是对于3 色组合优化或是4色组合优化的问题,人类的大脑都只能望尘莫及,更不用说把3 色组合和4色组合放在一起优化的问题了。


幸运的是,现在有了人工智能(AI)和AI绘画。 这为有志于利用计算机解决“如何安置被解放出来的颜色”的问题的艺术家提供了一个绝佳的机遇。计算机比人脑更适合进行大规模多色组合的运算。只要给计算机配上适当的AI算法,并将各种可能的色彩组合映射到人类(甚至超人类)的美学空间中进行优化筛选,就可以协助有志于此的艺术家接过马蒂斯手中画笔,将他开始谱写却未能完成的色彩旋律继续谱写下去,创作出马蒂斯梦寐以求的真正的二维色彩旋律。

图3 图4


3是一幅AI 绘画,题为:ES&AG AI Artwork 0068《Glow of Sahara》,由施舒与他的AI虚拟助手ESAG共同完成,来源: https://www.esandag-ai-art-studio.com。图4为另一幅AI 绘画,题为:ES&AG AI Artwork 0073《Flying Over Khan Tengri, to Yssyk-Kul》,也是由施舒与他的AI虚拟助手ESAG共同完成,来源: https://www.esandag-ai-art-studio.com。


图3和图4揭示出AI绘画(1)在引发视觉颤动方面潜力巨大;(2)在优化抽象的色彩组合方面也潜力巨大。


AI绘画是如何做到这些的?本文作者为2021年7月23日的《北美晨报》上撰写的一篇艺术评论《AI 艺术与普通艺术的区别 -- AI 绘画的色彩语言与点彩主义绘画的色彩语言之比较》中曾简单地介绍了颜色梯度场的概念和方法。有兴趣的读者可以尝试前往《北美晨报》官方网站www.52hrtt.com查寻(由于《注:北美晨报》每天的信息量较大,回溯查寻比较困难),或直接前往www.esandag-ai-art-studio.com的Blog分页查阅(注:这里只收藏施舒个人的文献,很易查阅)。


如何借助计算机对抽象的色彩组合进行优化?可以开发的方法之一便是挖掘色彩组合的内在韵律。具体如何挖掘,敬请有兴趣的读者持续关注本系列今后的艺术评论,以及在www.esandag-ai-art-studio.com不断展出的新的AI绘画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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